2014山大日记:法学院 陆银丽-银河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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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4/06/04 17:13:43   点击:  

6月3日 星期二 晴

  又到一年毕业季,彷徨地迷茫着,明确地坚定着,晚上和学长学姐聚餐,交流时一个避不开的问题便是问他们的去向,答案不外乎读研、出国和就业,但我却总想从每个人具体的解释中捕捉到他们对自身独特的职业设计,欲根据他们的经历规划自己的未来。
  “你长大后想当什么?”这应该是我们每个人在童年时都会被问到的问题。老师,法官,作家,警察,演员,记者,商人,医生……一个个看似简单的名称对于当时的我们,应该都是有着梦幻般的炫丽色彩。年少的我们不会“理性”地将它们仅仅视为自己以后养家糊口的“职业”,那是我们的未来,是承载了无限美好可能与希望的全部。
  我总以为,除了给予物质生活的支持外,我们所从事的职业也应当是我们精神愉悦的源泉之一,虽然这世界上只有小部分人达到了这样的完美重合,但毕竟,“人生那么短,时间那么少,绝不允许浪费,同一个不喜欢的职业朝夕相对”。诚然,“年少时的梦想是成年后的坟墓,但若是为了自己心爱的梦想,便是进几遍坟墓又如何呢?何况我们总是要进坟墓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坟墓而已”。回寝室后,我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以前的笔记本,翻看着这些曾经让我热血沸腾的文字。豪气冲天的自信,哪怕逐渐被现实打磨圆滑,逐渐学会妥协的我每每读到这段“朝气蓬勃”的励志话语也总不免心潮澎湃,可是需要我们直视、强迫自己承认的是,不知从何时起,原本恣意飞扬、指点江山的热血青年却渐渐心态老化,安然于得过且过的现状,理想与激情携手消退。还记得高中时,在我们身上寄予了太多期望的老师常常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们不要贪稳、平庸度日,年轻时应该奋斗拼搏厮杀立业,对此我总是一笑置之,狂妄到没有任何缘由地认为自己以后肯定不会选择那些十年如一日、一眼望到头的枯燥职业。但现在,当年我嗤之以鼻的枯燥职业竟成了自己职业选择中汲汲求之的“金饭碗”,对自己的失望与对现实的失落便是难免的了。
  今晚也许就是一个奇妙之夜。就在我不断用“不再偏激、理性度日是走向成熟的标志”说服自己时,一篇以“就算长日将尽,也不为世界动摇”为题的文章就这样和我狭路相逢,它的突兀出现仿如一声悠远的暮鼓,把昏沉沉的我叫醒:职业,不应该只是一个无差别的饭碗,它还背负着实现自我价值的任务,承载着保障所投身职业尊严的使命和责任。
  文章引用石黑一雄的小说《长日留痕》,将一批“拒绝承认传统新闻业失落、怀念着那些钻研新闻技巧的美好时光”的人们比作二战后,在英国贵族文化衰落、美国文化崛起的冲击下无法延续,不得不改变自己去面对新生活的曾经“体面、职业,充满古典骄傲和谦卑的管家”。同处于自己所从事职业的式微背景下,同样让人惋惜又尊重,无论是那些一丝不苟的骄傲英国管家还是这些坚持传统新闻行业之声甚嚣尘上的无冕之王,他们身上都流露出一份对自己职业的热爱,其中裹挟着不管外界如何但仍然近乎决绝地坚守自己内心原则的勇气与信念,而这些无不使人动容折服。
  那我呢?是跟风选择热门职业过着“安稳体面”的生活还是凭着心中的孤勇坚信“无限风光在险峰”?人生在一定意义上就是由一个个选择构成的,而在职业上的任何选择往往也意味着对另一种人生的放弃,成本、风险是我们身在俗世不得不计较的考量。
  调转船头,逆自己人生的轨迹而行,不停歇地驶向未知的,可能有暗礁潜伏深藏的海域,这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与魄力去做的,突然想到了前阵子看的《法律的未来》,作者英国著名大法官丹宁勋爵算得上是这批凤毛麟角的少数人之一。靠免缴学费读完中学,获奖学金入牛津大学,也许没有后来辉煌不可磨灭的成就,丹宁已经是青年们努力奋斗的榜样了,但他的脚步却未曾因为那些旁人眼中的优秀停滞:因为不喜欢教书,丹宁放弃了年薪不菲的数学教师职位,在22岁转航,毅然决定投向向往已久的律师职业,而且又成功了:他考取了牛津大学埃尔登奖学金,回到母校马格德林学院攻读法律,一年后,他又考取了伦敦四大律师学院之一的林肯律师学院的奖学金。丹宁对自身兴趣爱好精准的把握和做出决定后果断的执行力让我自惭形愧: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一开始就选到了甘愿投入毕生精力相伴的职业,但却只有更少的人有勇气去选择放弃一条已攀登至一半的山路,哪怕自己明知这条路走到底也不能到达自己心中的理想之巅,我们习惯于麻痹自己,阿q般坦然地接受那些歧途、挫折、困境,美名为命运的安排。瞧,那是上帝之手开的玩笑,我们普罗大众只能接受。然后,真的是这样吗?真相是,惰性的因子在我们身上、血液中跳跃,我们选择接受命运的考验为既定的神谕,不思反抗,消极接受,那最终我们也只能沦为平庸。



【作者:法学院2012级本科 陆银丽  来自单位: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编: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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